北森5月11日的发布会，视频号上几乎所有的人从一开始就在刷屏，问题只有一个“F轮拿了多少钱“。最后2亿6千万的金额出来后，大家心满意足，仿佛看到这一幕总算不虚此行，值回上班时间看直播摸的鱼。而后各类新闻媒体鞭炮齐鸣，2亿六千万美金，人力资源科技行业最大的单笔融资，是值得庆祝一下。那2亿6千万美金，这个数字，对北森和行业，各意味着什么？从业者和资本市场，从这里可以得到什么启示？
启示一：人力资源科技可能就是中国企业服务第一大行业
我在““一文里说北森是中国仅有的115家融到F轮的公司之一，但反过来，我也承认，资本市场能够在F轮给北森这笔大钱，认可度还是相当高的。软银入F轮给笔大钱，第一认可的当然是北森，但更重要的是，可能是投资机构们，对人力资源科技行业这个赛道的认可在不断提升。我一直说CRM和人力资源是中国唯二的企业服务大赛道，但可能人力资源科技还是略领先了。摆数据，从2015年到2020年，整个人力资源赛道，中国的投资机构投了735个案子，总计389亿人民币。同期CRM赛道，只投了327个案子，总计254亿人民币。投资单价上，总体来看，人力资源科技赛道每个案子平均下来，不如CRM。而且在2021年以前，这个趋势一直存在。但在2021年以后，CRM赛道和人力资源科技赛道发生了巨大的逆转。2021年截止到5月，CRM赛道只拿了7笔钱，但人力资源科技企业拿了20笔共计65亿人民币，按平均单价算，3个亿融资是起步价，CRM还是保留1亿左右的平均单笔金额，跟此前变化不大。一句话，大钱在一如既往的向人力资源科技赛道涌入，而且在加速涌入。别的赛道钱少了，这个赛道钱就多了。从CRM转向人力资源科技，应该是经过资本淘洗比较后，确认要专注大有光明前途的企业服务赛道。CRM和人力资源科技一较高下后，在中国产生了跟美国截然不同的走势。中国是人口大国，自然也是劳动力大国，人力资源科技的发展，代表了这个行业的重要程度。从业务角度说，营销科技更像工具，而且在中国市场对营销资源的需要可能更迫切一点。人力资源更像基础设施，软银这样的超级玩家入局，也会吸引更多的头部资本注意这个赛道，带来更多的热钱进入。对整个行业而言，绝对是好事。
启示二：钱在涌向头部人力资源科技公司
继续看数据，从2015年到2021年，人力资源科技赛道的融资事件从218笔、174笔、134笔、91笔、67笔、51笔一直降到了20笔，而融资金额数据，抛开2016年117亿的爆发式投资，这个市场的钱从2017年的44亿一直涨到了2021年的65亿，如果算上2021年余下的时间，这个数字突破80亿稳稳妥妥。联想到北森的2.6亿美金，喔趣的1.4亿美金，云学堂的1.9亿美金，体感在告诉你，撒胡椒面的时代一去不复返。只有头部公司，才能拿大钱。想拿钱，做人力资源科技。想拿大钱，做人力资源科技头部公司。这背后的逻辑，很简单。2020年以来，都说投资很冷，但其实市场上钱很多。人力资源科技是中国企业服务目测最好的赛道，但现在看上去人力资源科技公司都还没到丰收期，那么投资机构不要做过多的事情，把钱给头部公司，就是最安全的策略。头部公司万一不行怎么办，不要紧，集中更多的钱给头部公司，反正钱多，其他小公司饿死了，头部公司就是独苗。这个策略很科学，跟C端互联网当年砸钱相比，企业服务这个行业怎么砸都不为过。C端做不好就没了，企业服务还剩一大堆的软件和客户。头部公司拿了大钱，可以扩张团队，可以去做更多场景的产品，可以拿去买其他小公司，买公司就是买业务和收入，很安全。所有赛道不可能都是群雄并起的，最终还是只有几个大玩家，早晚都是只剩几个大玩家，现在拿钱塑造，是善举。不要浪费资源嘛，是不是？反过来的思考可能是，如果在人力资源科技这个赛道，融资就要努力拿大钱。拿得到大钱，是收入和身价的匹配，也是继续玩下去的资格。前几年的人力资源科技公司拿到几千万美金就是业内大新闻。现在出去只融几千万美金，第一个资本市场不想看，觉得不够看，用投资人的话讲你这么点钱根本不够做事情。第二个别人都融那么多钱你为什么只要这么点，怀疑你不够个，不然你为什么没有底气多要钱，数据不好呗。
启示三：中国的人力资源SaaS就是贵
但北森这笔钱，其实被很多人质疑。北森的收入，能否撑起这个市值。坊间流传的是北森本轮过后，估值135亿。没有官方确认，但可能也不会差太多。以前我也有这种疑惑，现在没有了。因为之前所有的比较，都是按照美股市场对上市SaaS公司的收入来对中国的人力资源科技机构估值的。中国不是美国，用那套估值体系，不合理，或者说直接点，中国的人力资源SaaS，可能就是比较贵。中国的房价可以贵，中国的人力资源SaaS估值为什么不可以贵？第一是因为，钱多。前面说了，市场钱多。这个钱多，当然还要分层。市场本来就钱多，从2020年以来，美股和中国股市的疯狂大家已经见到了，用于投资的钱就是越来越多。而在这个越来越多中间，钱的涌入方向又在不断的明确。C端互联网现在几乎没有投资人在看了，都在看B端。B端企业服务，CRM和人力资源又被明确了是更有前途的大赛道。到了2021年，人力资源又被追捧为比CRM更好的赛道，热钱再一次集中。一层一层剥下来，粥多僧少，每个人能分的就更多了，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。第二是，稀缺。在大赛道被明确以后，相对多的钱又再一次更加集中的涌入了更为狭窄的小道。所有人都知道SaaS是好模式，同样业务，肯定选SaaS模式的投，无形中让各个赛道的SaaS又更值钱了。人力资源行业不是没有其他类型的公司，但他们拿融资，跟SaaS模式拿融资，还是有难度差异的。做项目、做交付、做SaaS的，投资人肯定对SaaS多看两眼。中国SaaS公司本来就稀缺，好的SaaS公司更是相当稀缺。为什么？中国的SaaS公司面临的市场环境本来就极端恶劣，说白了市场还没有被SaaS付费这个概念广泛覆盖，所以中国SaaS公司难做，收入上不去。但在这种情况下，还能做好SaaS的，等于沙漠里硬种出水稻，这个公司还不叫好？市场只要被教育成功，那在沙漠里都能种出水稻的公司，来到稻田里还不上天？不投这种现成的好SaaS公司，难道投那些门道还没摸到的，给他钱等他慢慢长好？可以等，就是，一不一定等得起，二不一定等得到。在这种背景下，钱多大家都想投好公司，在无形中就是抬高估值。估值本身是按业务和收入比值来算，但这个逻辑适用于二级市场，不适用于一级市场。一级市场投好公司都是抢的，股份就那么点，你买了我就没了。但我投不到这个公司，未必会投那个公司。因为好公司就是稀缺的。打德州扑克就是这个原理，牌好你才舍得下重注，牌不好当然直接Pass掉等下一局。花大钱买稀缺肯定不亏，这个逻辑不用赘述了。否则大家不会把茅台和比特币炒到现在这个地步，对不对。稀缺本来就贵，有共识的稀缺更贵。北森呢，一收入不管多少总是傲视群雄的，二是SaaS，三市场品牌绝对是人力资源科技头部。货真价实的稀缺好公司。2.6亿美金贵吗？软银说不定还觉得捡了便宜。5亿美金软银也掏得起，但这个市场上还有更好的公司吗？就这么简单的逻辑。
启示四，行业玩家加紧做扎实收入和品牌更重要
中国人力资源SaaS这一轮的估值是被资本加速的，用理性的眼光看，就会引发谁谁谁不值这么多钱的讨论。但从行业的角度看，资本的目的是保住头部标的，加速市场淘汰。创业仗，在某种程度上打的本来就是钱的战争，用钱玩估值游戏，是资本市场的催熟方式，只不过这个境况和场景在人力资源科技行业被加倍放大了。赛道大、现在是头部、模式在美国被验证过有对标，那就意味着，这家公司在中国，未来就有机会收割大钱。老实说我是很难想象，在其他行业，哪家公司能融到F轮但是浑身不尴尬。上一家有印象的是滴滴，嗯，而后滴滴还在不断拿钱，而且傲娇到根本就不用宣布融资轮次，只说自己拿了多少钱。投资机构的名头一家比一家响亮，阿布扎比主权基金，淡马锡资本，这在投资机构里都是神仙打架的那个档次。滴滴至今未上市，但谁能否认滴滴在这个市场上的垄断地位和他的实际业务营收？滴滴被市场认可的逻辑很简单，在这个市场滴滴是老大，但左边财务模型可能撑不起那么高的估值，右边面临未知的政策监管风险，所以滴滴上市必然流血。但给滴滴那么多钱，第一他不会倒下，第二还有更多机会，所以现在滴滴一会儿搞外卖一会儿搞社区团购。既然投钱了，再多投点时间和耐心，也没关系，只要确保滴滴最后一定能成，滴滴是我投的即可。所以，拿大钱不是事儿，前提是，你的收入和品牌像滴滴一样，在这个行业维系应有的地位。北森在这两点做的好。我质疑北森收入不够个，但我不质疑北森在这个行业内收入做的最好。我质疑北森开F轮发布会泯然众人，但我的原因是大哥你可是北森啊！恨铁不成钢的意思，是不是？一句话，收入和品牌在行业维系头部地位的公司，就会得到回报。第一你本身是稀缺的，第二资本总有一天会追逐并确保你的价值。对人力资源科技这个行业，投资机构其实是一定程度上认清了事实。没有哪个公司的业绩，会爆发式的增长，在企业服务领域不会，在人力资源科技领域更更不会。所以，好口碑、稳固的市场份额，可能比高速增长更重要。增长可以被包装，但是口碑和稳固的市场份额不会。好公司本身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。ToB的发展就是稳步的线性走势，而非C端的指数型增长。从长远来看，投资机构也更看中稳步增长的公司。中国的资本市场也在慢慢冷静下来，这个市场本身也没有太多大的可以赌。但只要是你行业头部，长远来看，投的钱肯定是不贵的。对人力资源科技公司来说，扎实做好收入，把业务模式SaaS化，抢占垂直领域定位明确的品牌声势，是最佳选择。资本市场其实是在帮着抬估值，抬门槛，因为喔趣北森云学堂们已经在成为那里榜样。记住一点，先成为稀缺的好公司。
